11.21.2010


待以名之的追尋
──paranoid


我不太知道為什麼自己仍偏好《物的追尋》多於《待以名之的事物》,《物的追尋》把樹和樹影拆解了,幾乎有一種專心致志但又輕靈遊走,溫柔凝視以致忘形。摻雜交綜的聲音是另一種辨認意圖的抵消(那是什麼?那又如何?),逃出對自然的或經驗的擬仿軌道,自有詮釋舒展。而在《待以名之的事物》眾多事物間,表象形體呈現的樣貌連結起各種不同的敘述,因而可以成為每個人投射其上的故事;以沒有文字的言說致梵谷,是否那便是我們共通的愛。

但那會是「此中有真意,欲辯已忘言」嗎?事物並不展演自身,而是經由特定的方式人為地顯現;但我所以為的《物的追尋》的剝除,亦是另一種意義的架構...那也無妨;因為並不追尋本質,因為本質原來就屬被建立的,因為可以移置意義,因為移置而充滿可能...於是到了《待以名之的事物》,事物其實被更細緻的賦形,原來的移置意圖增強,展現操作者的意念;收回的落葉、天空的地瓜、荒地的鞋等等。事物似乎有序,但不排列不重組(即使那像是某種桃花源),並且,也不命名。

不命名,就將可說出口的消融,在看似無意的情境中,以異質的姿態回應世界。
觀後感
──左耳

觀看《物的追尋》時,我很有興趣的是開頭黑畫面提示的文字,
雖不太記得整體,但是隱約記得裡面提到的幾個字:(追憶者)(真
實)(生活)其實從開頭這段敘述,以讓我猜想這部片應該是虛實
之間的交映,也讓我想起很愛的一部馬其頓電影《暴雨將至》
,即是開頭的文字的深層寓意,會在影片中不斷反覆提及,只
是觸及的層面不一。
《物的追尋》從頭到尾都在台北的大安森林中拍攝,透過樹影
還有樹本身、葉子、樹皮等...加上光影的強弱,失焦與放大光
圈等作法,使得樹林本身不單單只是樹林,而像是千百種不同
樣貌(卻也相似)的綠色物體與我們對話;透過附加的非現實音
還有攝影鏡頭的變化,在片末慢慢浮現的十字光點,是否
點像是導演試圖以"神的視點""自然之眼"等意象手法,來表
"物"本身的靈性與他們的"靈動";在反覆逼我們凝視樹林的
一舉一動,似乎告知著我們自然本身的記憶狀態(大自然記憶
人類的生活所以附加的聲音是數要給我們看的?),這部分又
讓我跳到先鋒實驗電影藝術家瑪亞迪倫的影像世界中,也許不
斷的肢體與最簡單的元素,蘊藏的內在能量很如此強大,何況
自然之物生於我們之前,而我們還妄想擁有它甚至破壞?!如電
影最後一幕不斷拉近進而模糊的鏡頭,我只覺得那樹皮相是有
一個耶穌(人的意象?)被封刻在上面,而導演利用這樣慢進的手
法,又是否試圖要我們從新檢視剛剛看過的片段,追尋物(自然)
的記憶(本體),然後才能在虛實的生活中,去成為追憶者編織的
夢,追尋生活與自然兩者間的平衡,還有容易忽略的小事物。

《待以名之的事物》
看到片尾黑畫面 to vincent 之後,我想導演要講的其實是滿

瞭的主題,我在這部片中得到的是對於物品/體 (有生命/
無生命)的重新定義與命名的概念,有點等於導演對於物件
的本質多了讓大眾自行去發想的設計方式,而這是否跟未來
派畫家杜象曾經將不起眼的小便斗反轉變成洗手台水池之類
的想法通聲氣?
(亦即我是個藝術家,我今天認為這東西是藝術品它即是的概
念)在片中刻意加大(環境音幾乎沒有)的物品掉落聲,是不是
隱喻梵谷的分裂?(地瓜的切割?)
我想起吳米森導演學生時期的畢業作品《梵谷的耳朵》,正

也是透過類似的方式去表達對於梵谷自身和聲音之間的模糊
卻又分離不了的強硬關係,也許物件的名稱是可以被改變的
,只是最終那些東西還是要追溯回其本質,如同印象派不斷
捕捉光影的流逝一樣。